暮春的雨丝斜斜掠过宫墙,将太液池的涟漪染成青灰色。沈清辞批阅奏折的笔尖突然顿住——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琵琶声,曲调哀婉如泣,正是江砚之独爱的《寒星落》。她握紧腰间玉佩,星纹在掌心发烫,恍惚间看见萧承煜(沈清辞)在侯府祠堂惊惶转身的画面,与记忆中江砚之癫狂的笑脸重叠。
"陛下,这是西北加急军报......"太监的声音被琵琶声割裂。沈清辞将朱砂笔狠狠掷在龙案上,玄色龙袍扫落竹简,惊起案头镇纸的饕餮纹泛起幽光。她循着乐声穿过长廊,绣着北斗七星的靴底碾过满地水洼,倒影里宫墙的轮廓扭曲成曼陀罗花的形状。
宫墙根下,绯色衣角在雨帘中若隐若现。沈清辞屏住呼吸,却见琵琶弦上缠绕着褪色的藕荷色发带——那是她三年前在破庙救助江砚之时,被雨水打湿遗落的旧物。琴弦震颤间,她腕间星纹突然亮起,玉佩表面浮现出血色小字:"你的东西,该物归原主了。"
与此同时,侯府书房内,萧承煜(沈清辞)捏着匿名信的手指节发白。宣纸上朱砂未干,密密麻麻的"死"字扭曲如蛇,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油光。信末半块玉佩碎玉上的星纹,与他(她)怀中的玉佩残片严丝合缝,边缘还沾着暗红血迹,正是江砚之消失前紧握的随身之物。
"来人!"萧承煜(沈清辞)将信拍在檀木桌上,震得砚台里的墨汁四溅。他(她)望着铜镜中沈清辞清秀的面容,却不自觉地做出萧承煜惯有的抚剑动作——这个身体似乎正在被某种力量悄然影响。更可怕的是,窗外的曼陀罗花竟在雨中诡异地反向生长,花茎缠绕成锁链形状。
沈清辞的指尖触到琵琶弦的刹那,琴声戛然而止。绯衣人猛地转身,兜帽下露出半张腐烂的脸,而在那只完好的右眼中,倒映着她惊愕的表情。"小姐终于来了。"沙哑的声音混着雨声,分明是江砚之的腔调,"你看,我把你的发带...保养得多好。"
玉佩突然爆发出刺目光芒,沈清辞被迫闭眼。再睁眼时,宫墙下只剩散落的琵琶弦,每根琴弦上都刻着细小的"辞"字。她攥紧发带,布料里竟藏着西域巫教的符文,那是开启"噬月之阵"的关键咒印。星纹在腕间灼烧,她看见萧承煜(沈清辞)正举着玉佩残片,与祠堂暗格里的星图比对。
侯府方向突然传来爆炸声。沈清辞瞳孔骤缩,玉佩传递来强烈的危机感。她跃上宫墙,却见侯府上空升起诡异的血雾,雾气中隐约浮现出九星连珠的图案——与琼台殿那夜如出一辙。而在血雾深处,传来琵琶声与chant声交织的轰鸣,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嘶吼。
"原来你们从未消失。"沈清辞望着手中发带,冷笑出声。这声带着萧承煜冷冽的笑,惊飞了檐下避雨的寒鸦。她突然想起江砚之消失前,那些游向皇宫的朱砂蛇——巫教的阴谋,恐怕早已渗透到皇城的每一个角落。而那半块玉佩残片,或许正是解开"星魄逆转"真相的钥匙。
萧承煜(沈清辞)握着玉佩残片的手不住颤抖,他(她)终于看清残片内侧的微雕:"当双玉合璧,星魄归位,噬月重生。"铜镜中,他(她)的瞳孔突然变成诡异的金色,而在窗外,沈明玥被关入柴房的院落里,曼陀罗花正在疯狂生长,花茎缠绕成巨大的祭坛形状。
雨越下越大,沈清辞与萧承煜(沈清辞)同时按住发烫的玉佩。两人跨越皇城与侯府的距离,在星纹共鸣中看到了相同的画面:西域祭坛上,祭司高举着完整的星纹玉佩,天空九星连珠,而在阵眼处,锁着一个与沈清辞容貌相同的女子——那分明是江砚之按照记忆制造的替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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