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分后的云麓山，晨露凝在红果上，像撒了一把碎水晶。煜明跪在露台边缘，长焦镜头对准三株交错的火棘树。枝头的红果饱胀得几乎要裂开，两只白头鹎正交替啄食，黄腹在晨光里亮得像块蜜蜡。 “第三枚果核落地了。”陈默的声音从身后竹椅传来，他正用钢笔在笔记本上画速写，袖口沾着昨夜研磨的墨痕。“你看那只雄鸟，每次啄食前都会歪头打量，像在挑最甜的平仄。” 煜明“嗯”了声，指尖悬在快门键上。白头鹎的喙尖刚刺破果皮，橙红的汁液溅在露水上，形成细小的虹彩。他想起三日前在苗圃，陈默为了拍灰背鸫叼红果的瞬间，趴在湿土上半个时辰，后腰全被露水浸成深褐色。 “你瞧它羽毛的光泽，”煜明低声道，“灰蓝掺着月白，翅膀边缘的飞羽像用靛青描过。”镜头里的鸟儿忽然振翅，尾羽扫落两颗露珠，在半空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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